保羅新觀點的探討：馬歇爾新約神學閱讀摘要心得

道碩三97003王道仁

閱讀範圍：馬歇爾新約神學第十八章417-439保羅書信的神學

    第十八章後半段馬歇爾討論上帝的揀選，強調是否被揀選和被揀選的人的特質無關，而是在於上帝的憐憫，但這種揀選並非否定人的回應。呼召是針對個人，也針對團體。上帝揀選與呼召也是藉著傳福音，因此基督徒要傳福音。[1]人對上帝的呼召應該用信心回應，包含相信耶穌從死裡復活並承認耶穌是主。信心也由新的生活來表現，特別是愛。另一方面，信心和行為是強烈的對比，不管是猶太人或非猶太人的得救都是藉著相信而非倚靠行律法。[2]關於最近流行對保羅及猶太教的「新觀點」，以前認為保羅反對行律法得救的猶太教，但近代有些學者指出猶太教並非強調行律法得救，而是以律法為信仰團體的記號，恩典和行律法結合來得救，也因此認為保羅可能誤解猶太教，或保羅其實是反對非猶太人必須成為猶太人來得救。馬歇爾認同猶太教也談到恩典，也贊同保羅反對律法的原因之一是反對非猶太人必須成為猶太人，但他認為保羅清楚區分恩典和律法在稱義的角色，並強調稱義只能靠恩典不能靠行律法，這部分馬歇爾比較認同傳統的說法。[3]馬歇爾也認為律法指出人的罪，保羅雖不重視律法中禮拜的儀式，卻也正面地說愛完全了律法，而基督徒是藉著聖靈去行律法。審判的部分，保羅強調基督徒已經被赦免，卻也說必須要按行為被上帝審判，這種張力的解決在於基督徒的行為是表明上帝在他們身上所做的。[4]上帝在基督徒身上持續地工作，特別強調「在主裡」或「在基督裡」這種和基督的新關係，並強調聖靈不斷地賜下力量並塑造基督徒。[5]對於信徒的群體，保羅用「教會」來稱呼地方性基督徒群體以及普世基督徒群體，並用基督身體的意象來描述教會。教會和以色列的關係上，教會並非「取代」以色列，而是上帝擴大了應許而包含非猶太人。信徒藉著洗禮進入教會，領受聖靈的恩賜，而教會是上帝同在的地方，信徒禱告、讚美上帝，上帝也藉著教會工作。教會的組織在早期的書信較不明確，但漸漸在後期的書信顯得更加重要。[6]保羅也強調信徒的生活必須和領受的恩典相符合，必須活在基督裡。[7]保羅的末世論包含已經成就及尚未成就的部分，透過基督的死和復活邪惡已經被打敗，但尚未完全除去。[8]

    馬歇爾接著討論幾卷後期的書信，指出帖撒羅尼迦前後書雖然強調的重點不同，但仍然符合保羅的思想。歌羅西書強調基督作為元首的身分，這是教會是基督的身體的延伸，是早期書信神學的發展。以弗所書和歌羅西書類似，是保羅用新的方式表達延續原有的觀念。教牧書信則強調傳統，談論教會領袖的角色，反對異端，雖然和早期書信強調的不同，但所強調的傳統其實就是保羅的傳統，因此對福音的了解並沒有很大的差異。馬歇爾最後認為早期書信和後期書信是一致的。[9]

我的心得與回應：

    對於保羅的「新觀點」，我有一些疑問。「新觀點」本身非常複雜，當中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，其中有人[10]認為保羅並不反對行為在得救上的參與，保羅反對的是律法中猶太人身分的部分（例如割禮、安息日、飲食條例，即律法之功）和得救相關。在這一點上，我認為必須處理以下經文的解釋：

    「（原來在上帝面前，不是聽律法的為義，乃是行律法的稱義。沒有律法的外邦人若順著本性行律法上的事，他們雖然沒有律法，自己就是自己的律法。這是顯出律法的功用（to. e;rgon tou/ no,mou）刻在他們心裏，他們是非之心同作見證，並且他們的思念互相較量，或以為是，或以為非。）」（羅2:13-15）在這裡是談非猶太人，因此律法的行為（to. e;rgon tou/ no,mou）很難講是猶太人相關的條例。

    「所以凡有血氣的，沒有一個因行律法（e;rgwn no,mou）能在上帝面前稱義，因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。」（羅3:20）若律法的行為（e;rgwn no,mou）只包含割禮、安息日、飲食條例，則下一句律法叫人知罪很難解釋。

　　「（雙子還沒有生下來，善惡還沒有做出來，只因要顯明上帝揀選人的旨意，不在乎人的行為（e;rgwn），乃在乎召人的主。）」（羅9:11）這裡面的行為（e;rgwn）無法解釋為猶太割禮等，因前面有提到「善惡還沒有做出來」。這一段和後面一段「如今也是這樣，照著揀選的恩典，還有所留的餘數。既是出於恩典，就不在乎行為（e;rgwn）；不然，恩典就不是恩典了。」（羅11:5-6）可以看出恩典和行為（e;rgwn）的對比。這兩段經文是談揀選的恩典而不是稱義，但這和談稱義的經文「如此說來，我們的祖宗亞伯拉罕憑著肉體得了甚麼呢？倘若亞伯拉罕是因行為（e;rgwn）稱義，就有可誇的；只是在上帝面前並無可誇。經上說甚麼呢？說：「亞伯拉罕信上帝，這就算為他的義。」做工（evrgazome,nw|）的得工價，不算恩典，乃是該得的；惟有不做工的，只信稱罪人為義的上帝，他的信就算為義。正如大衛稱那在行為（e;rgwn）以外蒙上帝算為義的人是有福的。」（羅4:1-6）比較來看，一樣可以看到恩典和行為的對比。如果將行為（e;rgwn）在羅4:1-6解釋為猶太割禮等也勉強解釋得通，但就恩典和行為的對比來看，將行為（e;rgwn）解釋為善行較為合理。

    「凡以行律法（e;rgwn no,mou）為本的，都是被咒詛的；因為經上記著：「凡不常照律法書上所記一切之事去行的，就被咒詛。」沒有一個人靠著律法在上帝面前稱義，這是明顯的；因為經上說：「義人必因信得生。」律法原不本乎信，只說：「行這些事的，就必因此活著。」（加3:10-12）這裡談到律法的行為（e;rgwn no,mou），但特別強調不是單指割禮而已，而是要行「律法書上所記一切」，且強調律法是「行這些事的，就必因此活著」，和信是明顯的對比。

    「我再指著凡受割禮的人確實地說，他是欠著行全律法的債。你們這要靠律法稱義的，是與基督隔絕，從恩典中墜落了。我們靠著聖靈，憑著信心，等候所盼望的義。原來在基督耶穌裏，受割禮不受割禮全無功效，惟獨使人生發仁愛的信心才有功效。」（加5:3-6）這段也強調行割禮的不是只要割禮就可以，而是要行全律法，但又指出想靠著行全律法稱義的是和基督隔絕，恩典和律法是很明顯的對比並且只能選擇恩典。值得注意的是5:6也提到信心必須有仁愛的配合，但這並不會削弱5:3-4所指出靠著自己行全律法是行不通的。

    綜合來看，「新觀點」當中若將保羅所反對的「律法的行為」只視為律法中猶太人身分的部分，按聖經是來看是很難解釋的。這並非表示所有「新觀點」都有問題，其實「新觀點」對於保羅所反對「律法的行為」是什麼也有很多觀點，而「新觀點」也提醒我們要對舊約及猶太教有正確的認識。我不贊同「新觀點」的其中一個看法，不過對「新觀點」仍持開放的態度，願聖靈不斷帶領我們進入真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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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: Many Witness, One Gospel），潘秋松、林秀娟、蔡蓓譯（帕薩迪納：美國麥種，2006），417-418。

[2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18-419。

[3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19-421。

[4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22-424。

[5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24-425。

[6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26-430。

[7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30-431。

[8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32。

[9] 馬歇爾（I. Howard Marshall），《馬歇爾新約神學》（New Testament Theology），433-439。

[10] 例如Dun。見F. Theilman，〈Law律法〉，《21世紀保羅書信辭典》（Dictionary of Paul and His Letters）， CD-ROM。